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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印尼,TikTok商店被封禁已经持续了一周,而有关其封禁的争议仍在继续。当人们开始关注印尼电商市场的混乱时,背后隐藏着更为复杂的政商环境。政策的明显限制与印尼电商巨头之间的博弈密切相关。
在印度尼西亚的电商领域,TikTok商店作为一匹"社交电商"黑马,在不到三年的时间里,其总交易额从第一年的6亿美元迅速增长了7至8倍。而传统的货架电商平台Shopee、Tokopedia和Lazada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
TikTok商店的迅速崛起打破了Shopee、Tokopedia和Lazada在印尼市场的竞争格局。在TikTok商店的压力下,这三个货架电商平台紧随其后推出了直播带货模式,使得印尼电商竞争变得异常激烈。
对于传统的印尼货架电商平台,特别是本土电商平台Tokopedia和Shopee来说,TikTok商店的封禁风波似乎带来了一丝松动的喘息。
在印尼的互联网电商市场中,几个巨头主导了局面。除了TikTok商店之外,Shopee、Tokopedia和Lazada是印尼市场上的主要电商平台。根据TechinAsia的数据,2022年,它们在印尼市场的份额分别为36%、35%和10%。
尽管2021年进入印尼市场的TikTok商店的市场份额只有5%,但是TikTok在印尼拥有着1.25亿的月活跃用户。从2022年下半年开始,TikTok商店在印尼借助社交媒体电商迅速增长,其实力不容小觑。
尽管Shopee、Tokopedia和Lazada等其他货架电商平台也推出了直播带货,但是它们的内容影响力和流量远不及TikTok商店。印尼电商领域竞争白热化,TikTok Shop的关闭对行业带来了巨大影响。去年以来,Shopee等平台对卖家准入标准、手续费和佣金进行了调整,这进一步推动了新的卖家转向TikTok Shop。然而,印尼政府发布了社交电商禁令,这让TikTok Shop的增长势头戛然而止。随着TikTok Shop印尼站的关闭,其他电商平台也迅速做出反应。Shopee的政府关系主管Balques Manisang立即公开表示支持政府决定,并宣布停止销售外国产品,强调跨境交易比例不到1%。他还向当地政府示好,表示Shopee与政府的使命相同,一直在帮助和优先考虑中小微企业。TikTok Shop的倒下给Shopee带来了不少好处。TikTok Shop关闭后,Shopee母公司Sea Limited的股价飙升了11%。此外,Shopee、Lazada等平台也在积极吸引受禁令影响的商家。例如,Lazada印尼CEO张承焕在一次内部会议中透露,Lazada正在持续吸引更多商家入驻,受到印尼政府禁止社交媒体作为商品销售平台的规定的影响。为了吸引原TikTok Shop的商家,Lazada给出了优厚的条件,包括新注册的卖家享受3个月的零佣金、2个月的零免费运费以及价值300万印尼盾的卖家解决方案信用。Lazada印尼CEO张承焕在市政厅会议上表示,印尼政府的新法规和封禁TikTok Shop给行业带来了更积极、更健康的竞争环境。面对印尼电商领域游戏规则的快速调整,TikTok Shop与Shopee、Tokopedia等竞争对手的有利地位已经发生了悄然变化。印尼电商领域的竞争激烈,除了TikTok Shop外,Shopee、Tokopedia和Lazada等电商平台也都非常强大。特别是本土电商品牌Tokopedia,一直与当地政府保持紧密合作关系。
Tokopedia在印尼本土的电商市场份额仅次于Shopee,是排名第二的印尼本土电商公司。而被誉为“东南亚的阿里巴巴、滴滴打车和美团综合体”的印尼科技巨头GoTo,正是Tokopedia的母公司。
2021年,Tokopedia与当地打车巨头Gojek合并,共同成立了GoTo集团。2022年4月,GoTo集团通过筹资11亿美元成功上市,创造了印尼历史上第三大IPO。这次合并使得印尼两家最大的独角兽公司合二为一,成为了一个对印尼经济产生重大影响的互联网巨头。
一方面,GoTo集团在电商、打车、物流配送、外卖和金融服务等领域拥有广泛的业务。通过旗下多个APP的协同作用,GoTo集团拥有超过1亿的印尼活跃用户,控制着200万司机和1100万商家的生意。数据显示,GoTo集团所涉及的生态经济占据了印度尼西亚1万亿美元GDP的2%,可见其在商业上对印尼经济、社会和政策的影响力。
另一方面,GoTo集团背后得到了一系列有影响力的大型投资者的支持,包括腾讯、阿里巴巴、软银、谷歌、红杉等。早在2017年,阿里巴巴就参与了Tokopedia的F轮融资,并持有超过40%的股份。2018年,阿里巴巴与软银再次领投,投资了Tokopedia11亿美元的G轮融资,成为Tokopedia的主要股东之一。
GoTo集团在印尼的影响力为本土电商品牌Tokopedia带来了明显的竞争优势。Tokopedia一直与印尼中小企业部保持密切关系。
而与Tokopedia合并的当地打车巨头Gojek原联合创始人Nadiem Makarim,在2019年当选为教育与文化部长,成为总统内阁中的重要官员之一。
甚至在Tokopedia的官方网站上,随处可见当地官员为其站台的消息,可见其在政府层面的支持和声望。这些因素使得Tokopedia在印尼电商市场上有着独特的竞争优势。印尼中小企业部长特登(Teten Masduki)在公开场合表示,感谢Tokopedia一直以来在印尼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方面给予的合作支持。他还呼吁印尼政府对TikTok Shop进行监管,因其对印尼国内中小微企业的利益造成了损害。
根据印尼互联网服务提供商协会(APJII)的数据,Tokopedia是印尼本土卖家数量最多的电商平台。调查数据显示,73.73%的印尼本土中小企业都在Tokopedia上开店。这意味着在涉及"进口商品泛滥扰乱传统市场和国内工业"以及"威胁本土中小型企业"的问题上,Tokopedia一直处于有利地位,成为最受益的电商平台之一。
除了Tokopedia外,作为东南亚最大的跨境电商平台,Shopee也在印尼政府对TikTok Shop的封禁中获得了一定的好处。
Shopee的母公司Sea在2017年在美国纽交所上市,当时腾讯占股40%。腾讯减持Sea Ltd的股权后,持股比例从21.3%下降到了18.7%。尽管如此,腾讯仍然是Sea Ltd的最大股东之一。
根据Sea集团2023年第二季度报告,该公司大约三分之二的收入来自电商业务。根据Momentum Works的数据,去年Shopee在印尼的GMV达到了25亿美元。这表明,对于母公司Sea来说,Shopee在印尼的电商业务至关重要。
今年9月15日,Sea集团创始人李小冬在一封全员信中提到了进入"全面战斗模式"所应对的竞争对手,即东南亚社交电商中崛起的TikTok Shop。然而,在TikTok Shop被迅速封禁仅一周之后,印尼贸易部长Zulkifli Hasan发声表示"感谢Shopee",甚至呼吁商家加入该平台。
尽管TikTok Shop有其在短视频和直播带货领域的特色,但由于其相对缺乏本土互联网巨头的深厚背景,在政策斗争中遭受了惨败。TikTok Shop在印尼的故事似乎还没有结束。这场印尼电商巨头之间的较量最终以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结束了。
事实上,TikTok在之前的运营中多次表示不会开设跨境电商。早在7月26日,TikTok的印尼发言人Anggini Setiawan就明确表示不会在印尼推出跨境电商业务,并表示TikTok Shop的商家全部都是本地实体或者当地的微型企业主。然而,这些言论并没有影响到印尼政府最终封禁TikTok Shop的决策。
对于海外企业来说,当地政治局势和政策的变化往往会对企业和品牌的运营产生重大影响。尤其是在全球经济低迷的时代,全球各地贸易保护主义抬头,再加上不同国家特殊的政治形势,海外企业面临更加严峻的挑战。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印尼成为全球第一个禁止在社交媒体平台上开设电商业务的国家,可能也受到即将到来的2024年印尼总统选举的影响。通常,新政策的出台可以吸引一方的选民支持。之后,印尼贸易部长Zulkifli Hasan曾表达对Shopee的感谢之情。
在印尼封禁TikTok Shop一周过后,人们纷纷对此事心生疑虑,并且出现了各种猜测。而印尼政府对TikTok本身似乎表现出了多种态度。
目前,印尼三位主要总统候选人之一的Anies Baswedan在9月30日批评政府关闭TikTok Shop的政策,他认为问题的关键不在于TikTok Shop的功能,而是进口产品在社交媒体上的销售。
印尼的旅游和创意经济部长Sandiaga Uno也表示不同意完全禁止TikTok Shop的政策。他认为许多中小微企业在该平台上销售产品得到了帮助。
印尼贸易部长Zulkifli Hasan最近接受媒体采访时也表示,他们并不禁止使用TikTok。相反,他们对TikTok进行监管,希望能保持其开放的状态。
和许多印尼的中小卖家一样,他们也不希望印尼的TikTok Shop关闭。无论发生什么,故事还远未结束。印尼的TikTok Shop曾经是一个拥有600万本土卖家的平台,尽管其中一些卖家已经被Shopee、Tokopedia和Lazada等其他电商平台吸收,但仍有很多卖家陷入了亏损的困境。
Muzdalifah是一位印尼当地的卖家,在TikTok Shop上赚了几千万卢比。他认为政府可以对TikTok Shop进行规范,希望TikTok Shop能够重新开业。尽管暂时因为印尼政府发布了社交电商禁令而暂时处于困境,但TikTok短视频平台在印尼拥有1.25亿月活用户,具有巨大的影响力和流量。社交电商代表的创新性也是非常优势的。
印尼的TikTok故事尚未结束。改变世界和渴望改变世界的人,都在虎嗅APP中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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